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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(guān)于隱私問題的形形色色

2001年11月22日 15:24

  

聲明:本版文章之版權(quán)屬于原作者及原刊載媒體,如轉(zhuǎn)載請與原刊載媒體聯(lián)系,謝謝合作。

  隱私這個東西,有時很寶貴。名人為了它雇保鏢、打官司。小戶人家也知道先關(guān)門再吵架,拿到垃圾郵件時抱怨一聲該死的,哪家單位又為了賺錢把我家地址給賣了。洋派一些的,知道不能隨便問女士的年齡和別人的收入。青春期的少年被爸媽翻看了日記,監(jiān)聽了電話是要鬧情緒的。就連小娃娃也有心愛的寶貝不愿同人分享。

  1998年,中國出了本《絕對隱私》,以其數(shù)十萬冊的印數(shù)引起轟動。隨后,各出版社蜂擁而起,克隆出《單身隱私》、《情人隱私》等一大批后來者,再加上美國總統(tǒng)的性丑聞報告,一時間,關(guān)于“隱私”的話題層出不窮,有人因此戲稱1998年是“隱私年”。

  不管怎么樣,《絕對隱私》使人明白了兩件事:一是中國無隱私;二是中國人愛窺私。且讓我們回顧一下解放后中國人50年的隱私的衍變過程,這其中我們曾經(jīng)經(jīng)歷過集體無隱私的年代。

  隱私:不可告人的壞事

  ——《現(xiàn)代漢語詞典》1983年版

  那是一個上廁所都要小心、夫妻夜話都要留神被出賣的恐怖歲月!半[私”在字典中的定義是,不可告人的壞事(1983年版《現(xiàn)代漢語詞典》)。所有人談論最多的就是“狠斗‘私’字一閃念”。私即是不忠,個人隱私動輒上升到意識形態(tài)的高度,難怪人人談“私”色變。這個“無私”的時代,民族的傷痛成了我們心中最大的隱私。

  另一方面,“人人過堂”、“脫褲子割尾巴”、“公開批斗”、“背靠背相互揭發(fā)”等等對個人隱私的粗暴侵權(quán)又無形中培養(yǎng)了人們對他人隱私的熱衷和窺私欲望的極端膨脹。當然,這一切是在“關(guān)心愛護”的幌子下堂皇進行的。同樣,人們無法從正常渠道獲得信息,只能去迷信小道消息,窺私更成為一種積重難返的惡習。這是造成現(xiàn)在那么多人有意無意侵犯別人隱私而渾然不覺的根本原因:我們都是伴隨著親戚、鄰居、同事和朋友的家長里短長大的!罢l人背后無人說。誰人背后不說人”已成為我們骨子里的習慣了,再正常不過。所以跟在這樣一種生活環(huán)境下成長起來的人談“隱私”,根本就是“觀念超前”,是不會有什么喝彩聲的。

  隱私:不愿告人的或不愿公開的個人的事

  ——《現(xiàn)代漢語詞典》1996年版

  什么壓抑得久了,都會生出許多反抗。但中國的事情就是這么怪,常常會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,簡直成了一團扯不清的濫賬,改革后人們對隱私的認識來自當時地下流傳的手抄本,很不幸地又和“黃色污染”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但是中國人隱私意識的覺醒,絕對和隱私文學逐步開放密切相關(guān)。

  在中國、隱私一直跟“性”有著糾纏不清的關(guān)系。改革后仍有很長的時間,在人們的頭腦中隱私即是性,是很骯臟的事情。當性的神秘外衣被逐漸剝落,隱私在人們的意識中脫離了性的陰影獨立地浮出海面。

  60年代出生的人,對《曼娜回憶錄》和《少女之心》這樣的手抄本遭到痛剿會有深刻的印象。大學時代,《查泰萊夫人的情人》等一系列含有大膽性描寫的勞倫斯小說成為流行。陳微《北京的獨身男人》、張抗抗的《情愛畫廊》再到最近的《青年文學——七十年代出生女作家小說專輯》更使剖露性隱私文學高潮迭起。不論其大膽開放的觀念,還是赤裸直白的描寫,都直追勞倫斯、阿瑟·米勒等性文學大師。他們即使九泉下有知,恐怕也會自愧弗如。這些文學作品和當年美術(shù)館的女性人體藝術(shù)大展,與劉曉慶《我的自白錄》、倪萍的《日子》、楊瀾的《憑海臨風》等名人出書熱遙相呼應,構(gòu)成了販賣隱私的耀眼風景。人們明白了個人隱私轉(zhuǎn)化為市場金錢的可能。因為中國歷來有窺私的傳統(tǒng)。

  既然如此,我們?yōu)槭裁磿䦟﹄[私這樣敏感?

  你的隱私話題是“?”

  公元2001年,剛剛參加完英語四級考試的楚月坐在家里,第一時間就在網(wǎng)絡上通過輸入準考號知道了自己的成績,出于好奇也出于競爭的意識,她算出了考試時坐在自己左側(cè)的好友的準考號,在鍵盤上的幾聲敲擊之后,好友的姓名和成績出現(xiàn)在屏幕上。第二天,興高采烈的楚月滿以為好友會感謝她帶去的成績,誰知好友生氣了。在競爭越來越激烈的備考時代,不僅僅是年齡、收入、陋習這些人們傳統(tǒng)的概念,成績也已經(jīng)成為了校園的隱私話題。

  隱私是一個很具時代感的話題,當它并沒有觸及到個人的自身利益時,它顯得是那么遙不可及。我們很早就知道隱私的概念,可是忽視個性的社會是不會認識到普通個體的隱私權(quán)利的,所以一直以來我們對廣義的隱私不甚了了。

  而真正對隱私發(fā)生深刻的再認識要從北京青年報記者安頓筆下的那本《絕對隱私》開始。作為當年的熱銷書,講故事絕對不是它惟一的賣點。起名叫“絕對隱私”是絕對有煽情的意思,不然人家西方記者,怎么稱之為“中國第一位采訪情感隱秘的女記者”,而不是“采訪情感隱私的女記者”?自己能坦然說出來的恐怕就不叫隱私了,更何況是大庭廣眾之下,還堂而皇之的出了書?所以“絕對隱私”的不都是隱私,那些天天排隊約著跟你講的人生故事可能會很精彩,可是也不能算是隱私了。

  說到隱私總還會讓人自然或者不自然地想到私家偵探,好像他們的職業(yè)偷偷摸摸鬼鬼祟祟,就總是以打探別人不愿或不能說出來的事為主。曾經(jīng)有一則新聞,說在情人節(jié)臨近的日子里,除了糖果店、內(nèi)衣店、花店,最火爆的就要算是私家偵探了。因為那些專門玩弄人感情的騙子在這一天就會格外地忙碌,他們的情人也會不止一個。中國最早的私家偵探機構(gòu)成立于1992年,但感情案件的調(diào)查還不是其主要的經(jīng)營項目。

  社會學理論講,人都是有一種窺視癖的,即喜歡“觀察”別人的所作所為。于是有了小說《對面》,有了話劇《情人》,有了《絕對隱私》。

  中國人隱私的十個關(guān)鍵詞

  那事兒

  “那事兒!薄澳氖聝貉?”“不就是那事兒嗎!”中國的語言有一種含蓄之美,說起來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指代詞,可一用到特定的語境中,便有一些特別的意思,之所以不直接說出“那事”到底是“哪事”,通常是因為不便宣之于口。而且如此一來,信息量極大,想像的空間也大,比如辦公室里議論張主任和劉秘書之間的“那事兒”,十個人可能有十個版本,兩人的隱私也就被一網(wǎng)打盡了。

  作風問題

  作風問題特指在男女關(guān)系上的非正,F(xiàn)象。很長一段時間,在中國人的概念中,作風問題幾乎是隱私的惟一內(nèi)容。“作風問題”這一說法非常曖昧,本來與工作無關(guān),但人們對某個人的工作評價又常常把它扯進去,某位領(lǐng)導干部常常會因為其作風方面的問題而影響前途。

  也許在這一點上,中國老百姓和外國老百姓的態(tài)度是最一致的,都希望領(lǐng)導者的隱私大曝光。

  忙什么呢

  外國人見面打招呼多不用疑問句,Hello兩聲就完事了。中國人以前愛問“吃了嗎?”現(xiàn)在改問:“忙什么呢?”也許也是隨口一問,但也同樣讓人難于回答。“還沒吃”或“沒忙什么”全是廢話,認真報告就顯得傻。

  究其根源,中國是一個注重人際交往的國家,知根知底是好朋友的標志,不是說一點隱私都不能有,而是在大家的概念中,似乎只有涉及到男女之間的事才算得上隱私,對于其他的則雙方都有“知情權(quán)”——不管你愛不愛說,愛不愛聽。

  你是屬什么的

  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知道女人的年齡不便問了,但還是很想知道,于是就迂回一下,一般人再反常從長相上也差不出12歲去,類似的還有“你哪年大學畢業(yè)的?”

  待遇還行吧

  中國人互相攀比的心理集中反映在對別人收入的好奇心上。在外資企業(yè)和一些企業(yè)化管理的單位,員工之間不許互問薪金已成為規(guī)矩。即使在街上,“你一個月掙多少錢?”這樣直接的問話也已顯得生硬和唐突。于是一些富于語言技巧的人把好奇心隱藏在關(guān)切下面。”你那兒待遇還行吧?”“對薪酬方面滿意嗎?”因此,一句含糊的“還行”、“過得去”絕對是不令人滿意的,回答越詳細越準確越好,“三四千”都屬態(tài)度不好的。

  你是哪里人

  在所有常用問話中,這是最沒有顧忌的一句,剛一認識就敢問,稍微熟悉就更要問。從來沒有人覺得有什么不妥。其實這句話還真煩人,一個是中國人的籍貫特別復雜,不容易說清楚,很多人從小長大的地方和父母的籍貫毫不沾邊;另一個是,中國地方太大,一些地方的人難免名聲不佳,甚至于作為當?shù)厝说谋救硕疾灰詾槿,也不以出身為榮,自然不愿時時提起。有些人的回答是這樣的:“你看我像哪里人?”然后不置可否地笑一笑。

  無可奉告

  這句本應出現(xiàn)在正式場合里的外交辭令,現(xiàn)在已被許多普通百姓用來保護自己的隱私了。通常為了減低這句話的嚴重性,說話人會以一種玩笑的態(tài)度處理,但還是給人以缺乏技巧之感。前不久中央電視臺《焦點訪談》中那個被記者窮追不舍的鄉(xiāng)鎮(zhèn)干部,竟也把這幾個字掛在嘴邊。

  男的還是女的

  這是辦公室里最容易聽到的一句話。某君不在的時候,有同事替他接聽了電話,他回來就問:“男的還是女的?”同事們就在一邊起哄,說你不從實招出近來有啥“艷遇”就不告訴你對方留下的回電號碼。在最看重隱私的現(xiàn)代,辦公室卻成了一個最沒有隱私的地方,看似隔絕的一個個小格子,卻完全暴露在老板的眼皮底下,打瞌睡、吃東西、講私人電話都有極大的風險性。

  這是我同學

  一個男人與年齡相仿的女人(但肯定不是妻子)在酒吧約會,被熟人撞見時,非常簡單地介紹“這是我同學”,對方肯定不信,就算是同學也不是一般同學,于是瞎猜一番,好奇心快燒著了,F(xiàn)代的同學跟古代的表兄妹一樣聽著曖昧。

  請勿打擾

  很多中國人是從第一次住星級酒店時知道這個說法的,但有意識地使用酒店提供的這塊牌子的人并不多。從“文革”那個時代過來的人,大都有在招待所和旅社里住宿而被服務員不打招呼破門而入的經(jīng)驗,多數(shù)情況下是送開水,有時也就是看看,不說話,表情漠然,弄得人莫名其妙。(曹宇 王立華孟浩軍)

  摘自:<<北京青年>>周刊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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